两颗石榴(朱文杰)
作品欣赏
两颗石榴
周末午后，独自骑着电动车去郊外兜风，路过颍南街道曹寺村百年石榴园，忍不住停下来欣赏一番。园主人热情介绍石榴园的历史，夸赞园中石榴的个大与甜美。的确，这些大大小小的石榴已基本定型，挂在高高低低的树枝上，构成一幅幅色彩艳丽的图画。园主人自豪地自翊道：“这方圆几十里就数俺这儿的石榴最大，一般的也有半斤，大的有七八两。”我虽然点头赞许，但内心深处却不敢苟同。因为，我曾经拥有过两颗比他说的更大的石榴。
几年前，我租住在一个家属院里，最后一排房子共有13户人家。靠近南北巷的第一户人家住着老李和他的老伴。平日里，老李伺候着瘫痪在床的老伴，守着一个大院子，鲜少出门。他的五个孩子或在外地工作，或在其他小区居住，平时也很少过来看望。别家的院落都是后面一间两层楼房，前有厨房过道，而老李家却是两间两层楼房，配有一大间厨房，外加大门过道。因老李的院子较大，里面种了一棵石榴树，这也是整个家属院唯一种树的院落。这个家属院建于上世纪90年代初，老李当年一入住就种下这棵石榴树，如今长得十分粗壮，枝叶繁茂，几乎将整个院子都笼罩住。
我曾一次次走进老李家的院子，大多是在晚间。第一次老李来敲门，说是搜不到电视节目了，请我帮他搜索调试。我赶紧过去帮忙，直到正常播放方才离开。对此，老李夫妇非常感谢。
此后，他家的水龙头坏了，灯泡闪了，电闸跳了，煤气用完了，耳聋眼花的老李不找别人帮忙，总爱上门找我。我作为市小红帽志愿者团队负责人，平时总带领大家做各种各样的公益活动，生活中，我也时时刻刻记着自己是名志愿者。之前，我所租住的社区卫生费收缴困难，小巷长期无人清扫，垃圾遍地。我来了之后，主动清扫附近两条小巷。也许是这个小小的举动引起老李的注意，认为我是可以信赖的人，所以无论遇到什么事，总爱找我帮忙。对此，我感到无比欣慰，还有什么比别人的信任更值得开心的事呢？
每次打扫卫生路过老李家门前，都会敲响他家的门，帮他们把院子打扫干净，再把垃圾顺手带走。每次处理完毕，换来的都是老李夫妇的声声“谢谢”。我在这个家属院生活了四年，也做了四年义务清洁工，周围邻居在我的带动下，不仅养成良好的卫生习惯，而且积极参与小巷卫生保洁。我由原来每天清扫一次，到后来十几二十天才清扫一次，无论何时走进小巷，都非常干净。
一向沉默寡言的老李竟然多次当众表扬我，同时也用实际行动表达心中的感激。我搬离家属院的那年中秋节，老李特意从满树石榴中挑出两个最大的摘下送给我，每颗都在一斤以上，是我今生见过的最大的石榴。
当我与左邻右舍一起分享这两颗石榴时，邻居们都很羡慕：“老李这人呀，一辈子抠门，你用什么招让他对你这么大方？不是你拿来让我们品尝，谁也休想吃到他家树上的石榴！”
听到这些，突然感到这两颗石榴，不仅甜美，而且价值无限。
作者简介
朱文杰，必读社签约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