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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高七三届(耿永君)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事实揭露 揭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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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高七三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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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高七三届》中国当代作家耿永君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我们高七三届

终于迎来了高七三届同学43年聚会的日子。

2016年国庆节,县城金阳光酒店,我们绥德县第六中学首届高七三届同学将在这里欢聚一堂,畅述友情。

43年呵,多么漫长而又短暂——

43年来,老同学们天各一方,音信全无。要把撒落在各地像星星一样的兄弟姐妹们集结起来亦非易事。

在银川工作的老班长向彪,率先创建高七三届同学聚会群,在网络平台发出深情呼唤。失散多年的同窗纷纷向同学圈靠拢,一人加入全群欢呼,如游子归故乡,又如飞鸟返树林。

是呵,“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五世修得同窗读。”

43年前,来自绥德县最偏僻、边远的枣林坪、河底、定仙焉三个公社的54名山区少年中,有30人陆续入群,16人取得联系,8人英年早逝......

同学聚会,像一把火炬,点燃了高七三届师生心底深藏的那份浓浓的情谊,召唤大家踏上相聚归程......

同学量子陪同87岁的父亲陈老师(物理老师),84岁的母亲段老师(数学老师)从南国深圳飞抵西安,又乘火车到绥德。

同学欲晓与其父,我们85岁的老校长、教语文的曹老师和西安的同学们动身返回。

班长向彪和银川的同学们亦已启程。

这时,微信上传来曹校长在手机上写的诗词,引得大家围观:

卖花声.赴同学聚会路上(2016.10.1)

一路看秋容,色彩分明,黄红蓝绿画皆工。最喜深山空尽处,天露尖峰。

忽而现苍鹰,缩翅嘶声,追踪狐兔捷如风。纵有墨云飞过眼,难掩精灵。

国庆之夜。

座谈会上,女生们给老师献花,敬赠书有“师恩难忘”的匾额和纪念品,握手、鞠躬、合影,气氛隆重、热烈、感人。

曹校长和老师们简短的发言,把大家带回43年前黄河岸边的高中校园。一幅幅模糊而又清晰的画面在大家脑海浮现——

高石山上修梯田,枣树林里拾柴禾。黄河岸边刨红薯,枣林坪街头演出样板戏......饥饿与寒冷是大家共同的深刻记忆,思想保守与封闭是那个时代青年所具有的特性。许多同学冬天手脚冻肿,男女同学之间不敢拉话。多亏学校领导和老师们顶住“开门办学”“停课闹革命”的红头文件,狠抓教育教学,才使得我们在动乱年代乱中求静,学到一点知识,终生受用。高中毕业后又做了回乡知青,像一粒粒种子撒向黄土高原,开启各自艰难的生命之旅。

我们被时代所改变,我们也推动了时代的发展——

长身体时挨饿,上学时停课,考大学时下乡,结婚时晚婚,生孩子时计划生育,工作后下岗......各种磨难把我们摔打成既能吃苦耐劳,又最具有奉献精神和广阔胸襟的一代。放眼当今社会,许多50后、60后不仅在各条战线卓有成就,有的甚至成为支撑华夏大厦,引领祖国航船前进的舵手。

是的,痛苦与欢乐的交织,才构成斑斓多彩的人生。

从大家的发言中得知,我们高七三届同窗中,有商界老板、大学教授、医学专家,退伍军人、山区教师、赤脚医生、乡村支书......

大树有大树的风光,小草有小草的精彩。

这时,大家的目光投向陈老师和段老师。他俩应邀重返绥德参加高73届同学聚会,正是他们来绥德执教六十周年之际,二老非常开心。1956年10月1日,他俩从四川师大数学系本科毕业后,自愿来绥德工作。隐隐记得,当年陈老师在六中教物理时,经常给学校周围的农村义务修理柴油机、抽水机。物理课上,他在校园边拆柴油机边讲它的工作原理。学校有一台7.8毫米电影放映机,陈老师利用学校手扶拖拉机给枣林坪村拉红枣进城赚点运费,去电影发行站租片子回来放电影,《奇袭》《英雄儿女》《卖花姑娘》......那一幕幕往事至今留在我们的记忆深处。

会后,量子送我一本他的大作——长篇小说《深圳闯荡记》。捧着沉甸甸的小说,我震惊了,这个祖籍成都的小兄弟,这个当年的高中学霸,大学才子的陈南宁,竟有如此宏图大略。我竟不忍心一下子打开他书中的多彩世界......

联欢晚会由女生晓玲主持。

这位当年在《红灯记》中扮演李奶奶的文艺骨干,风韵犹存,光彩照人。

陕北大秧歌开场。锣鼓唢呐一响,师生立刻转起彩伞,舞起彩扇,翩翩起舞。哦,这秧歌,激发了活力,唤回了青春,点燃了记忆,打开了每个人心海里往事的闸门......

大秧歌一停,小节目出场。

老校长曹继杰第一个上场。

曹老师一身银灰色唐装,在音乐声中表演太极拳,一招一式,干练老道,人们屏声静气,无不为老人展现的精气神所折服。他不但太极拳、舞剑有些功夫,而且擅长书法与古典诗词,著有《翰墨轩吟稿》诗词集。曹老师的刚毅与气度,淡然与定力,让人肃然敬畏。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曹继杰、陈中立等老师虽已耄耋之年,可耳不聋眼不花,腿脚灵动,精神矍铄,玩得了QQ,发得了微信。渊博的学识,高尚的人格,强大而宽广的内心世界,不仅是高七三届传道授业的恩师,更是我们思想与精神上的导师。

七四级校友,当年《红灯记》中李铁梅的扮演者光荣,一段《都有一颗红亮的心》京剧清唱,博的热烈掌声。

光英和欲晓男女声二重唱《走西口》,建琴独唱《大草原》等令人喝彩不已。

年已七旬的音乐老师白宏先,深情演唱老三届歌曲《我们这一辈》:

“我们这一辈和共和国同年岁,有父母老小,有兄弟姐妹,上山练过腿,下乡练过背,学会了忍耐,理解了后悔,酸甜苦辣的酒不知喝了多少杯......”

山高、路窄、弯急、坡陡......

两辆中巴载着五、六十个人,在一个叫做黑圪崂的高山上缓缓向黄河畔的枣林坪镇原第六中学行进。

车窗外群山莽莽苍苍,山路弯弯曲曲,险象环生,让人头皮阵阵发麻。尽管,原六中已因城镇化发展几年前就停办;尽管,沿黄公路正在改造拓宽终止通行,但这并不影响我们对母校的思念与追寻,只好选择荒山野岭中的小道赶往六中。

陕北大秧歌的形式进入母校,大家精神抖擞地扭起来。校园的枣树林呵,可还记得当年的农家少年?灶房门前的老柏树呀,可还认识喝高粱稀饭的乡村孩子?简陋的窑洞与平房教室是我们精神世界中永远都抹不去的一块暖色,成为大家一生的念想与牵挂。可以说,没有六中两年半的高中学习,我们的人生之路可能又是另一种走向,另一种境况。

相见时难别亦难——

原以为三天有好一大把时间,可以尽情游玩、亲热与倾诉,却原来只是短暂一瞬;原以为大家退休赋闲,却都还忙忙碌碌——

上老年大学的,排练秧歌的,旅游的,经商的,教书的,务农的,看孙子的......

有一种说法是:六十岁是人生第二个青春期的开始,五十、六十是中年,七十八十是老年。这样说来,我们还不算太老。

同学欲晓说,他从六十岁开始写日记,不能让后二十年白白过去,每一天都要留下痕迹。

是呵,尼采也曾说过,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

这是一种人生态度,更是一种生命境界。

让曹老师的诗词结束这篇文章吧:

沁园春.同学聚会感言(2016.10.07)

短短三天,浓缩分离,四十三年。算那时学子,如燕纷飞。西边宁夏,东晋河南;北至沙丘,南陲深圳。今日鸿归好梦圆。相聚会,漫昏花眼认,刹时狂欢!

别来太久情牵,盼到老还能共话前。有热心组委,不辞辛苦,真诚顾问,远地支援。网上传音,四方联系,呼唤翩翩燕回还。应感谢,幸今逢盛世,情满苍颜! [1]

作者简介

耿永君,中学语文高级教师,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