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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二哥(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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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lass="wikitable" style="float:right; margin: -10px 0px 10px 20px; text-align:left" |<center>'''芳菲二哥'''<br><img src="https://images.pexels.com/photos/14411099/pexels-photo-14411099.jpeg?auto=compress&cs=tinysrgb&w=1600&lazy=load" width="280"></center><small>[https://www.pexels.com/zh-cn/ 圖片來自免费素材图片网]</small> |} '''《芳菲二哥》'''是[[中国]]当代作家郭文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芳菲二哥=== 这个十分有趣然而却又悲催的[[故事]],距离今天有整整半个世纪了,说起来毫无任何新闻价值,不过,人老了都怀旧,而且[[记忆]]力还惊人,任何一个事件,哪怕是针尖儿大的细节,都能丝毫不差的描述出来。读者诸君不要嫌我啰嗦,你们就当是饭后茶余吹牛的谈资吧。 故事的主人公是我的一个叔伯二哥,按族谱算,还没有出五服呢,不近也不远,他的名字叫郭芳菲,至于他为啥叫这个特别女性化的[[名字]]?我到今天也搞不清楚,我问了很多人都头晕,他的名字简直成了一本糊涂账,就跟他的一生那样充满悬念。反正,郭芳菲是一个孤零零的跑腿子——就是光棍儿的意思,东北那里管讨不到老婆的男人都这样叫法——没有女人的约束,没有孩子的羁绊,他可以任意胡来,干一些荒唐事,最后凄惨地死去,死得那个叫人揪心呢。好了,我是有一些啰啰嗦嗦,我还是从头说起吧。 我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正赶上[[文化]]大[[革命]]运动,由于我爹在解放前积攒了一点儿田产,解放后就被扣上了剥削阶级和黑五类的帽子,相应的,我就是地主崽子。尽管我每次考试都是班级第一名,由于家庭出身问题,我始终没有戴上红领巾,为这件不公平的事,我万分委屈地哭了两次鼻子。 有一天,我走在上学的路上,我的脖子突然被套上了一条鲜艳的红领巾。我惊喜万分,扭头一看,原来是我的二哥郭芳菲,他笑嘻嘻地说,戴上它,你就跟贫下中农的孩子一样了,好好学习吧。 当我美滋滋地戴着这条从天而降的红领巾走进教室的时候,你们可以想象一下发生了什么?毫无疑问,整个教室瞬间炸了锅,面对起哄、怪叫、做鬼脸、吐唾沫,我羞臊得捂着脸,差一点儿没有哇哇大哭起来。幸好,教我们语文的刘老师给我打了圆场,他说是他按照校长的意思发给我的。这件糗事儿,令我刻骨铭心,也是我至今念念不忘郭芳菲的原因之一。 据说,郭芳菲在旧社会读过几天私塾,他高低算个[[文化]]人,他长得浓眉大眼[[相貌堂堂]],原来是有老婆孩儿的,可是,他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老婆害怕了就跟他离婚了。那个年代,离婚可是稀罕事儿,因为生了孩子的女人离开男人一般是无法活下去的。 那时候,几乎天天搞[[运动]],大喇叭里响着东方红的旋律,万岁喊得震天响。有一次,革命群众在队部里集会传达[[学习]]红头文件,社员们干了一天活,累得人困马乏,谁还有心思座谈心得体会呢,巴不得早点儿回家睡觉去。未了,大队书记带头高呼敬祝伟大XX万岁万岁万万岁,底下的回音稀稀拉拉的。我这个二哥郭芳菲,他竟然大声咕哝道:瞎扯呢,千年王八万年龟,没见过谁能活一万岁。这下子就像扔个定时炸弹,冷场了,会场静寂得喘气儿声都能听得见,大队书记吓得脸色铁青,可他又不敢含糊,就问是谁瞎说呢。郭芳菲在人堆里站起来说是我,本来就是这回事儿嘛,秃头虱子明摆着,人活一百岁都少见。 大队书记环顾左右说,郭芳菲你啥话都敢说,你思想有问题,会议结束后你跟我去大队部一趟吧。那时候,叫普通社员去大队部一趟没好事儿基本是开批判会。郭芳菲不傻,他清楚自己出风头逞口舌之快这个错误的严重性,侮辱导师就是反革命,轻则游大街,被红卫兵拳打脚踢,重则判刑乃至于枪毙。于是,他嗯嗯着,趁着散会时候人多混乱,撒丫子就跑。他这一跑,一年之内无影无踪。等到大队书记倒台子换领导了,他觉得没大事儿了才悄悄溜回来,回到家一看,炕上只剩下一个行李卷儿,老婆带孩子走了,不知去向。 后来,郭芳菲自己说他一直躲藏在哈尔滨市里了,大城市人多得像蚂蚁似的,没人认识他。至于他怎么生活的,他就说做小本生意了吃饭没问题。当他从帆布挎包里掏出来一包白色橡皮套,鼓起腮帮子用嘴吹成个大气球,向我们小孩子二分钱一个进行兜售的时候,我们都明白了,郭芳菲走到哪里都是饿不死的。 那个情景,就与冯小刚电影里演的一样,用避孕套当气球玩,赚小孩子们的钱。郭芳菲是有生意头脑的人,反正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他就索性破罐破摔,自动退出了生产队,不当社员当起了买卖人。计划经济年代,日用商品匮乏,凭票供应,郭芳菲就从哈尔滨国营商店里一大包一大包地买回来积压的货底子,针头线脑小鞭炮虱子药老鼠药之类,他骑着破自行车,前村后屯,走街串巷的吆喝,有点儿像《平凡的世界》里的王满银。大队干部找他两次,批评他走资本主义道路,训诫他要走正道,他大眼一瞪顶撞人家,说:“你说社会主义好,那你给我再找个老婆吧。” 不久,学校的刘老师就给郭芳菲介绍了一个带三岁小儿子的寡妇。开始,他是欢天喜地的,借生产队的马车去很远的地方把人家母子接过来。那段时间,他的衣服洗得干干净净,小分头也梳得板板整整,甚至,他还主动要求回队,参加生产劳动,在集体里有说有笑的。人们说:郭芳菲这下子学好了,他变了个人儿。然而好景不长,他突然变了嘴脸,朝队长要了马车,竟然把人家母子原路送回。问其缘由,他的回答让人哭笑不得。他说:我这不是给人家拉帮套嘛,白给人家伺候儿子,那个带把儿的小兔崽子,到我这儿半年了也没叫一声爹,他长大了要上学要说媳妇,这得花我多少血汗钱呢。在人们的稍稍理解同情的目光中,他又甩了一句:那女的不好看,亲嘴都得关灯,摸黑进行。他如此混蛋,简直让人无语。 随着年纪增大,郭芳菲越来越懒散成性,他喝酒赌博找野女人,有点儿小钱,就任性花掉,没钱了,就到处蹭吃蹭喝,反正,他成了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二流子。他的名誉是败坏了,本家族的亲戚们都不愿意搭理他,他成了孤家寡人。他偶尔来我家蹭饭,每次来都不空手,油笔小刀橡皮泥的给我讨喜,还一本正经地说:“好好学习啊,长大了争口气。”我妈总是怜惜地劝他再讨个老婆,问他积攒多少钱了,他就顾左右而言他,不耐烦了就说:“老婶子,你别管我,啥人啥命,说不定我哪天就死了呢。” 在他走后,我妈悄悄对我说:“啥叫王二小赶猪——不往好道儿上走,这就是!这人没囊没气,不上进哪,你还是离他远点儿的吧!”此后,芳菲二哥再来我家,我妈就不冷不热的,芳菲二哥不傻,他就再也不来蹭饭了。 我上初中时候就包产到户了,我去了县城的姐姐家住宿,好几年也看不到芳菲二哥。放寒假了回家,突然就想到了他,一问,才知道他失踪了好几年了。因为,一个游手好闲的不学好的跑腿子,没人瞧得起,避之不及,平时是没人注意他的,一旦想起他,才恍然大悟:咦,这个人怎么不在了呢? 关于芳菲二哥的失踪,有几个版本。大致是:第一个,死了。开春跑江排的时候,有人在嫩江的河套里看见一个尸体,模样非常像郭芳菲,只是面目模糊不清了,被河里的大鱼把脸上的肉啃光了。第二个,进局子了。郭芳菲贩毒吸毒,被公安抓进了监狱,判了无期徒刑。这两个结局,都具有悲情意味。我虽然不大相信,但是根据他的穷困潦倒情况,他走下坡路下场不好,是大有可能的,叫人无比痛惜。第三个,好好活着呢。曾经有人在哈尔滨街头碰见了郭芳菲,他和一个女人,挎着胳膊,那个女的好像他原来的老婆,历经磨难,夫妻破镜重圆了。这,类似于小说作品大团圆的结局,非常符合人们的善良愿望,但是,它不具有生活的逻辑性,可能性微乎其微。 总之,我这个二哥郭芳菲,他让人心痛,仅仅因为一句话,仅仅是说了众人不敢说的大实话,就落得个家破人亡的悲惨结局,令人嘘唏不已,这个教训实在要汲取。<ref>[http://www.360doc.com/userhome/46305516 个人图书馆网]</ref> ==作者简介== 郭文,本名郭绍安,1965年出生,酷爱文学创作,血液里有漫游天下的因子,[[云南]]省作家协会会员。 ==参考资料== {{Reflist}} [[Category:820 中国文學總論]] [[Category:825 中國散文論;語體文論;新文學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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